卡布•M

【露米】重案集（11）

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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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可以回忆一下，最近儿子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本田菊给格雷夫妇把茶水添满，问道。

格雷先生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想了想说到：“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都有些忙，并没有很多时间配他。他也大了，家里的司机和助理都有关注他，并没有跟我们说什么异常情况啊。”

格雷夫人还在抽噎，看了本田菊一眼没说话，随后轻微的点了点头。

本田菊略微思索了一下，对格雷先生说道：“这样，我先送您去隔壁做个笔录，夫人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还不是和做笔录，您看怎样。”

格雷先生侧身看了眼夫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本田菊送先生去了询问室，回到休息室关上门，坐到夫人对面，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夫人，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格雷夫人没说话，捧起茶杯小口小口抿着。“您要知道，这种失踪案一般有黄金救援时间，大概在1到3天左右，超出三天警方也没办法保证失踪人员的生命安全。简单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还请您务必慎重考虑一下。”眼眸黑的发亮，视线对着格雷夫人一动不动。

格雷夫人咽了口唾沫，放下茶杯，抬起头迎上本田菊的目光。

本田菊微微一下，说到：“夫人，您要相信我们。”

格雷夫人吸了口气，犹豫的开口道：“您也知道...我丈夫是做生意的...”

本田菊点点头，裤兜里的手机录音被他不声不响的按开。

“....具体的公司事物我也没有参与，但是前一阵子，我看他忽然有些焦头烂额，我问他是不是公司出问题了，他让我别担心，他都会处理好的...”

本田菊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之后，也就差不多前两天他突然有一天很晚要出去，我问他干嘛，他说工作上的事...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晚出去，我就很担心，说要不要和他一起，他言辞非常激烈的就直接拒绝了我。”

“您记得具体哪天吗？所以您是怀疑可能是生意上的伙伴寻仇？”

格雷夫人手有些微微发颤，声音也低下去，小声回答道：“我...我只是直觉上觉得非常不寻常....但是我也没有跟过去...我...我不能确定....我，我没有故意误导的意思。”随后她捂住脸，有些无助的俯下身。

本田菊赶忙起身将夫人扶住，说到：“这些您不用担心，您给出我们任何线索我们都会尽力调查的。您不必如此拘泥...”

“两天前的晚上...说是什么...车辆维修的废弃工厂...”格雷夫人似乎在本田的话中受到了鼓舞，继续说到。

本田菊点头道：“我们一定去这个地方找找，您先冷静一下...”

格雷夫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有些崩溃的一把拽住本田菊的胳臂抽噎的说到：“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到他！求求你们！是我的错....我....我一直没有好好的看着他...”

本田菊有些不擅长应付这些事，有些手足无措，努力的试图安抚。这时，房间门打开了，格雷先生做完了笔录被值班的探员送了回来，看到屋内的情形赶忙上期一把把夫人拽了起来，回头对本田说：“别见怪啊警察先生，她就是这样...太容易激动了。”

本田菊恢复了冷淡的神色，道：“出了这样的事都难免情绪失控，您和夫人可以先回去休息，能配合的工作基本结束了。我们有了新线索会立刻通知您的。”

格雷先生赶忙拽着夫人起身，匆忙的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好的警官先生，等您的消息。”随后匆忙的离开警局，上了车离开了。本田菊从窗户目送着他们，目光沉了下来。他将录音传送给了阿尔弗雷德，转身去技术科找弗朗西斯。

“城郊的车辆维修废弃工厂？这一听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生意啊。”弗朗西斯有些玩味，手里卷着自己的长发道。

“有很多这样的工厂吗？排查工作很难？”本田菊站在一侧问道。

弗朗西斯想了想，道：“倒也不算很多，排查起来可能需要一下时间。而且你给的时间也有些过于宽泛了，一些工厂废弃后没有维护，监控也不确定能不能用。”

“先试一试吧，实在找不到可以再找格雷先生让他配合工作。”本田道。

“他知道直接让他说好了，这种摸排效率很低的。”弗朗西斯有些疑惑。

本田菊斟酌了下用词说到：“目前我还不确定格雷先生到底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自导自演？”弗朗西斯边操作着电脑边问道，“把自己亲儿子弄没了对他有啥好处？”

“倒不一定是自导自演，但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问题。”本田菊盯着电脑上的监控回答道。

阿尔弗雷德和伊万从案发现场往回走。

阿尔弗雷德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本田和路德维希的消息，随后拍了拍正在开车的伊万的肩膀，开玩笑道：“看来只有咱们一无所获啊，其他人都收获颇丰呢。”

“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伊万道，“我看你对现场那个小警察挺感兴趣。”

“你不会连这种醋都吃吧？”阿尔弗雷德假装震惊道，“我是看他真的有水平才问他愿不愿意调到队里来的。”

伊万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问道：“他们俩说什么？”

“路德维希他去的挺是时候，进去没多久那司机就醒了，应该是麻药刚好过劲儿，他就按照我说的没吭声。那司机看他一直不说话，一下子就怂了，就说什么‘我已经听你们的了！你们还要我怎样！’之类的。”阿尔弗雷德看着手机对伊万道。

伊万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道：“怎么没乘胜追击？这一看就是知道什么。”

“他说刚说完这两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又晕过去了，医生就冲进来抢救...”

“他不是没受什么伤只是昏迷吗？”伊万打断他，问道。

阿尔弗雷德划动着聊天界面，想了想道：“不知道，感觉这事情还有隐情。”

伊万点了点头，道：“感觉没这么简单，让路德维希先回来吧，晕过去也没什么好问的。”

“他已经往回走了。”说着阿尔弗雷德指了指信号灯，伊万回过神来，车子又发动了。

“相比较来说，本田这边的东西就更有意思了。”阿尔弗雷德打开车载蓝牙，点开本田菊传过来的录音。

录音结束，伊万扬起眉毛，偏头问：“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感觉这走向大概率是仇家寻仇啊。”阿尔弗雷德揉了揉眉头，“这种事情最难办了，这些商人账本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警察一问就什么都不说。看看吉尔伯特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吧。”

伊万想了想道：“本田是不是让那夫妇俩回去了？”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怎么，布拉金斯基同志又想怎么违法乱纪，不按章程办事了？”伊万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是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

“你想诈他？”阿尔弗雷德挑眉笑了起来。伊万看他耍心眼的俏皮样，忍不住也勾了勾嘴角。

19

吉尔伯特是最后一个回到会议室的，众人看他的目光都含着些许揶揄和笑意。吉尔伯特有些尴尬，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坐到路德维希的旁边。

“那咱们汇总一下目前的情况。”阿尔弗雷德拍了拍手，大家的目光终于从吉尔伯特身上移开，专注于手上的案卷。

“目前来看，失踪人员遭遇的绑架是有预谋的，且作案人拥有较高的反侦察能力，目前没有画面能指向于任何团伙和个人。但就本田菊收集到的录音和路德维希提供的失踪人员的司机口供来说，应该是失踪人员父母在商业合作上结仇导致的报复性行为，目前不排除与大型黑恶势力团伙出现纠葛的情况。”阿尔弗雷德拿着案卷说到。

众人点头。一旁的王耀突然插嘴道：“是说什么有可能是郊区废弃修车厂是交易地点吗？”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点点头。伊万则投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王耀不予理会，状似无意的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可能的地方。成东边有一片老工业区，之前主要是军工方面的，后来搬迁只剩下旧址，很多灰色地带的交易都在那边活动的比较频繁。”

大家投来探究的眼神，王耀耸耸肩解释道：“搞心理的嘛，总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

阿尔弗雷德在心理翻了个白眼，想着哪有搞心理的掌握本地黑恶势力动向的。

另一边弗朗西斯刚忙改变排查方向，会议室内的讨论还在进行着。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阿尔弗雷德问吉尔伯特道。

吉尔伯特赶忙从答疑口袋里掏出来一份资料递给阿尔弗雷德，解释道：“这是格雷夫妇公司最近几个月的流水，就金额来看公司经营状况很差，随时面临倒闭的风险。但是前几天...就这儿，”吉尔伯特指着表格上一栏说到，“突然流入一笔很大金额的资产，而且也没有任何他们常规的挪动掩护，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汇款方用了跳板，真实身份很难查证。目前经济部已经在调查了。”

阿尔弗雷德对了一下时间，道：“两天前的早上啊....那看来有可能是交易不顺利啊。”

“这次绑架可能是一种威胁手段。”伊万摸了摸下巴，烦躁的想点烟。又想起来是在会议室，动作僵了一下后便放弃了。

“如果是威胁，一般肯定还会说什么‘报警撕票’之类的，”王耀接过话头，“这次我觉得更像是展示给什么人看，比如像是‘不听我的，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警察也不能那我怎么办’这样的态度。”

众人再次看向王耀。王耀耸耸肩道：“别这么看我，我猜的。”

站在展板前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道：“唉，任务艰巨啊，那这更要抓紧时间把他儿子找回来了。不然后混无穷啊。”

“好像是这里！”在一旁摆弄电脑的弗朗西斯突然说道，“你们看，时间和地点都对的上”，说着招招手吩咐一边的助理把自己的电脑屏幕投到演示展板上，指着中间一幅图像道：“这是市区东部那块废弃的军工厂，年代有些久远像素不太高，不过你们看这儿...”说着用鼠标圈出画面上一个人道：“这人像不像那个格雷？”

阿尔弗雷德稍微退后两步看了看道：“确实是他...那他身后这两箱子...”

“是雷管。”本田菊脸色苍白，突然说到。随后猛地起身，面色略有些慌张，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随后在阿尔弗雷德有些不解的目光中，推开会议室的门有些慌乱的走了出去。

阿尔弗雷德眼神示意伊万，什么情况？

伊万摇头，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疑惑，本田从来不这样啊？

伊万移开目光，你和他最熟，你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阿尔弗雷德无奈。

会议室安静下来，阿尔弗雷德咳嗽了两声道：“那接下来这样吧。路德维希你和吉尔伯特一起盯着医院那个司机，看看格雷家和他还有没有联络，顺便查一下他最近有没有异常情况。我和伊万明天再去找格雷先生一趟，看看还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弗朗西斯再找一下监控，看看能不能锁定交易方。”

众人领命各自干活了，阿尔弗雷德也跟在伊万身后离开会议室。

两人并排走在楼道里，伊万突然开口道：“有没有奇怪的人联系你？”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道：“没有。你别这么紧张，这才过几天啊？再说了，我不是答应你们要是有问题会告诉你们吗？”

“你每次都是这么答应我们的。”伊万不满。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翻旧账啊。”阿尔弗雷德无奈的拍了拍伊万肩膀，示弱道。

“我要是真翻旧账你刚醒过来那几句话我就应该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说。”伊万对阿尔弗雷德的示弱熟视无睹。

“嗨，我那不是没恢复记忆嘛。”阿尔弗雷德继续撒娇。

伊万对他的撒娇基本免疫，故意板起脸不予理会。

阿尔弗雷德无奈，想来想突然上前一把拽住伊万的领口，伊万一时不备被他拽的俯下身。阿尔弗雷德动作不停，对着伊万的嘴唇吻了上去。

伊万动作一僵，随后立刻掌握了主动权，舌头钻入阿尔弗雷德的口腔扫过他的牙关，一使劲儿将阿尔弗雷德抵在走廊的墙上。晚上没加班的探员都已经回了家，走廊里一片寂静，两人唇齿纠缠的水声十分明显，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有些脸红。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气喘，阿尔弗雷德透过平光镜笑眯眯的看着伊万：“怎么样，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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